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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107小叔祖母太厲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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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 107 小叔祖母太厲害了。

三月十五, 是給傅謹語添妝,以及傅家往靖王府送嫁妝的日子。

一大早,左燕清就挺著七個月的大/肚/子趕了過來。

把傅謹語給唬的連忙吩咐谷雨跟白露去攙扶, 嘴裏嗔道:“表姐打發人將添妝禮送來就是了, 怎地還自己親自來了?也忒胡鬧了些。”

左燕清笑道:“兩喜相沖,明兒我來不得, 便今兒來瞧瞧。”

古人認為孕婦跟新娘子相沖,故而大婚當日, 孕婦都會特意避開。

原是大裴氏的丫鬟, 後被大裴氏送給左燕清當陪嫁丫鬟的春喜突然抱著件披風走了進來, 笑道:“姑爺怕姑娘冷, 叫奴婢把披風給您送過來。”

左燕清冷哼一聲:“我是到表妹這裏來,又不是到窮鄉僻壤的鄉下, 哪裏就冷到我了?偏他多事。”

傅謹語“咦”了一聲,驚訝道:“喲,姐夫不是向來對表姐不假辭色麽, 怎地突然對表姐體貼入微起來了?”

左燕清神色有些覆雜,淡淡道:“大概是見他的心肝表妹嫁人, 他自覺無望, 突然想開了, 說要跟我好好過日子。”

“哦?”傅謹語皺了皺眉。

但凡看過原著的都知道, 柳鳳璃這個深情男配, 可是念了女主傅謹言一輩子, 在傅謹言嫁人後, 仍然鞍前馬後,甚至至死不渝。

這會子,卻突然來了個“憐取眼前人”……

莫非, 是被表姐給睡服了?

不然,該怎麽解釋他的反常行徑?

然後耳邊就又聽左燕清冷笑一聲:“他想跟我好好過日子,我就好好跟他過日子?他以為他是誰?想的美!”

“噗。”傅謹言失笑。

追妻火葬場?這劇情她喜歡。

於是果斷拱火道:“就是,之前他那般嫌棄表姐,這會子施點小恩小惠,就想叫表姐回心轉意?想的美!”

春喜弱弱道:“也不算小恩小惠吧,姑爺每晚都親自給姑娘洗腳……”

“住嘴。”

春喜話還未說完,就被左燕清給呵止了。

傅謹語捂嘴偷笑,邊笑邊沖左燕清豎大拇指:“表姐威武。”

左燕清臉色有些紅,瞪了春喜這口直心快的蠢丫頭一眼,然後對傅謹語解釋道:“你別聽春喜胡說,沒有的事兒。”

“奴婢才沒有胡說呢,表姑娘又不是外人,如何說不得了?”春喜一臉委屈。

左燕清:“……”

她無奈扶額。

難怪母親要把這丫鬟甩給自己呢,實在是蠢的沒邊了。

傅謹語樂不可支,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
不過她看左燕清一臉不自在,猜測著她跟柳鳳璃的事兒八成還沒掰扯清楚,便也沒細問,主動岔開了話題。

姻親們陸續來到。

傅家這頭的姻親,添妝禮比照三個月前出嫁的傅謹言這個姐姐,中規中矩,只能說面上還看得過去。

裴氏這頭的姻親,那就不得了了,一個賽一個的豐厚,險些驚掉眾人的眼珠子。

大裴氏嫁妝雖不如裴氏多,但並不願意在這上頭占裴氏這個妹妹的便宜。裴氏給左燕清的添妝禮是一個莊子,她便回了一個鋪子。

左燕清給的是兩幅有價無市的名家字畫以及一匣赤金嵌紅寶首飾。

最厲害的是裴家家主裴雁秋,給的是一間東華大街的兩層鋪子、一個京郊的溫泉莊子以及六十六箱珠寶、布料、毛皮跟古董擺設等名貴物什。

簡直豐厚的有些過分。

好東西誰嫌多?只是傅謹語有些怕左燕清心裏不舒坦,畢竟同是表姊妹,裴雁秋未免厚此薄彼了些。

左燕清卻了然的開口道:“表妹別不自在,這裏頭的牽扯的事兒,我心裏明鏡一般,是半點怨言跟不平都沒有的。”

表哥又是皇商又是進獻馬鈴薯的,顯然走的都是靖王的路子。

只是靖王位高權重,盯著他的人不少,表哥不好直接謝靖王,只能加厚表妹的添妝禮。

橫豎靖王跟表妹馬上就成一家人了,謝誰不都一樣?

沒來傅府之前,左燕清就已想通透了,故而這會子半點驚詫都未有。

旁人卻沒她這份兒心性,特別是傅家的族親那群眼皮子淺的,眼珠子嫉妒的都紅了。

而等到午後裴氏開始叫人往靖王府送嫁妝時,看著那紮的結結實實的一車車聘禮拉出去,這些人的眼珠子險些脫框而出。

竟然足足有一百二十八車嫁妝!

沒錯,是車。

大齊開國皇後的嫁妝是一百二十八擡,為表尊敬,自此之後,大齊所有女子的嫁妝都自覺不高於一百二十八擡。

傅謹語的嫁妝也沒違背這個潛/規/則,只不過人家是論擡,她是論車,足足一百二十八車。

每輛車上都蓋著紅綢,一輛接一輛的駛過去,入目一片大紅色。

真正的十裏紅妝。

左燕清婆婆汪氏咂舌道:“傅二太太可真疼女兒,竟然拿出全部銀錢來給靖王妃置辦嫁妝。”

光壓箱底的銀子就有五萬兩黃金,其他物什合起來怕也有幾十萬兩。

眾所周知,裴氏帶了一百萬兩嫁妝嫁進裴家,傅謹語這一百二十八車嫁妝,差不多也要百萬之數。

可不就是拿出全部嫁妝給傅謹語置辦嫁妝?

秋哥兒花五萬兩黃金跟語兒買馬鈴薯的事兒說不得,故而裴氏只好默認了這個說法。

傅老夫人又怒又急,偏又不好當著親戚的面發作,憋的臉都青了。

靖王府這頭,宗親女眷們齊聚清風苑,看著仆從們將一車車嫁妝卸下來,往正房搬,驚的目瞪口呆。

“這麽多小葉紫檀家具?怕是五間正房都布置完還有剩吧?”

“天呢,這是,一人多高的玻璃鏡?”

“五萬兩黃金的‘壓箱銀’?!”

不是她們見識少,委實是沒見過哪家貴女陪嫁如此豐厚的。

莫說太子妃跟太孫妃了,就是王皇後當年的嫁妝,怕也沒有傅謹語的三分之一多。

與寧王妃不太對付的冀王妃,見狀,打趣寧王妃道:“這姐妹倆的嫁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呀,寧王嫂心裏怕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吧?”

面沈如水的寧王妃,聞言冷哼一聲:“嫁妝多少又有甚關系呢?咱們這樣的人家,莫非還能幹出花用兒媳婦嫁妝的下做事兒來?”

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能擠出點笑容來的話,興許還更有說服力一些。

冀王妃笑呵呵道:“花用兒媳婦的嫁妝是不至於,但是兒媳婦的嫁妝可以留給孫兒呀。都是孫兒,寧王嫂的孫兒一出生就比太妃娘娘的孫兒差著百萬兩之數……”

寧王妃臉色更難看了幾分,嘴裏強辯道:“好男不吃分家飯,好女不穿嫁時衣。孫兒前程如何,還是要看他自個的本事。”

“寧王嫂說的極是。”冀王妃讚同的點頭,然後又嘖嘖讚嘆道:“裴家人個個精明能幹,靖王妃的兒子,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呢。”

寧王妃:“……”

秦王妃生怕她倆掐起來,惹靖王太妃不悅,忙打圓場道:“明兒靖王叔大婚,要忙的事兒好多著呢,諸位若是得閑,記得早些過來幫忙呀。”

眾人自然滿口應承。

正院裏頭,靖王太妃聽完四月的稟報,“嗤”了一聲,學著傅謹語的語氣,冷哼道:“一群酸雞。”

四月:“……”

王爺說的沒錯,太妃娘娘被王妃帶壞了。

次日一早,傅謹語睡的正香呢,就被谷雨給強行喚了起來。

她坐在梳妝臺前打了個呵欠,沒好氣道:“花轎傍晚才出門,你一大早把我吵醒做甚?”

谷雨笑道:“一會子全福人要來給姑娘開臉、上妝,人家來了,卻發現姑娘還在睡懶覺,傳出去怕是不好聽。”

平日睡懶覺也就罷了,大婚當日還睡,就有些說不過去了。

“開臉可以,上妝就免了吧。”傅謹語果斷拒絕。

當世流行的新娘妝,臉刷的跟墻一樣白,眉毛全剃,然後拿螺子黛化一條柳葉細眉,嘴唇只塗中間一半,左右兩邊空著……

再被搖曳的燭火一照,簡直就是一女鬼。

崔九淩膽子小(?),還是別嚇他了。

谷雨也沒勸阻,誠實道:“其實奴婢也覺得這徐娘子當日給大姑奶奶上的妝不甚好看。”

傅謹言出嫁後,傅家下人改稱呼她為大姑奶奶。

古代大婚的流程簡直堪稱繁瑣,只可惜傅謹語也只推掉了全福人幫自己上妝這一項,旁的統統推不掉。

終於等到傅謹行這個便宜哥哥將她背進花轎的時候,她整個人都快累癱了。

這還不算結束。

在花轎裏搖晃小半個時辰,到了靖王府後,又開始拜堂。

拜完堂,送入洞房後,又是一連串的灑帳,挑蓋頭,結發,喝交杯酒,吃喜面、花生、紅棗等物什,以及坐床。

簡直令人心力憔悴。

崔九淩被太孫跟秦王世子等人拉去前院陪/客了,幾個宗親女眷留在新房裏陪傅謹語說話。

韓王世子堂弟的孫媳婦琛大/奶奶,人還未進東稍間,笑聲先至:“我的天呢,你們快去試試小叔祖家的茅房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秦王世子妃笑罵道:“嫂子說的什麽話,也不怕被新小叔祖母笑話。”

琛大/奶奶笑嘻嘻道:“小叔祖母才不會笑話我呢!聽在茅房伺候的丫鬟說,裏頭的抽水馬桶是小叔祖母想出來的物什呢。”

頓了頓,又感慨道:“真真是,也不知道小叔祖母哪來的如此奇思妙想,我怕是一輩子也想不到這茬。”

眾女眷聽她說的十分真情實感,不免起了好奇之心。

太孫妃秋氏是個沈穩有度的,對新茅房跟抽水馬桶本無任何興趣,奈何自家有個跳脫且好奇心旺盛的太孫,故而思慮一番後,還是站起身來。

她笑道:“琛嬸子說的這般好,我不去親眼瞧瞧,怕是夜裏都睡不好了。”

說完,便搭著嬤嬤的手,往耳房行去。

有兩三個宗親女眷,見太孫妃牽頭,便也好奇的跟了過去。

一刻鐘後,幾人折返回來。

頓時開始給傅謹語吹彩虹屁。

“琛嫂子沒騙人,小叔祖母想出來的抽水馬桶太神奇了,更完衣,一拉墻上的線,穢/物頓時消失不見,一點異味都不留。”

“小叔祖母太厲害了,換我,我可想不出這樣稀奇的玩意兒。”

“我要是有小叔祖母的腦瓜子該多好,這樣我們家爺就不會嫌棄我笨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傅謹語被她們奉承的臉上淡定的表情險些掛不住。

她哪有這本事設計抽水馬桶?不過是拾人牙慧,沾了現代社會的光罷了。

為免眾人再說出甚叫她心虛的話來,忙笑道:“諸位若是對抽水馬桶有興趣,回頭我叫人把圖紙跟說明書刻出來,給大家每人送一份兒。”

想要抽水馬桶跟管道,自己找人燒窯去吧。

不過大家都是宗親,只要有圖紙,燒窯對她們來說,壓根就不是甚事兒。

眾人頓時喜不自勝。

拋出抽水馬桶的圖紙,總算將宗親女眷們給打發走。

傅謹語得空,立時叫谷雨替自己將鳳冠霞帔除去,好松快松快。

正好靖王太妃派人送來晚膳,她用完,然後靠坐在床頭閉眼小憩。

“王爺。”外頭突然出來仆從的請安聲。

片刻後,東稍間的門簾被打起,一身紅衣,渾身酒氣,走路歪歪斜斜的崔九淩走進來。

傅謹語怕他摔著,忙站起身來,上前攙扶他。

崔九淩毫不客氣的將全部重量都壓到她身上。

傅謹語纖/弱的身子哪裏扛得住?頓時踉蹌著後退。

然後“吧唧”一聲,後摔到松軟的床/榻上,被崔九淩給壓了個滿/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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